破碎
者眼中的浮光,近在咫尺,却无法靠近。靠在那里呼吸越来越浅,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活下去的东西。 如果现在就这么睡过去,会有人发现吗? 梦魇像潮水扑来,一波一波,将叶月淹没。那些声音,那些影子,那些利刃一般的句子,在脑中翻滚、嘶吼。无论怎样努力,怎样挣扎,黑暗都不会停止。 意识到——自己正在被世界一点点地撕碎。 最终还是去了医院。 昏黄巷道的污水还残留在裤脚,没来得及换衣服,医生看着叶月时眼神犹如看一具无声的标本,端详、记录、询问,但没有人真的听叶月讲话。 “你睡得好吗?” “会有想伤害自己的念头吗?” “你最近有没有焦虑、记忆断片或幻听?” 叶月努力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像是哑了一样,喉咙干涩,声音被什么堵住,只剩一个接一个轻轻的“嗯”字。 维斯不在,是医院临时的精神科医生来接手的初步评估。像失去了维持住“人样”的最后一根线,整个人被安置进临时观察病房,像一只被拎起来、剥去壳的动物,赤裸、脆弱。 房间白得刺眼,墙角的监控像黑色的眼睛,死死盯着他。 天花板一动不动。床单雪白。连床边的水杯都干净得没有一丝指纹。 太干净了!干净得像不存在任何人来过一样。 叶月坐在床上,抱着膝盖,头埋在臂弯里。什么也没想,什么也不做。 甚至不觉得冷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墙上的钟发出细微的“嗒嗒”声,像某种倒计时。指尖悄无声息